今年十月初，美國最高法院就國家豬肉生產者委員會訴羅斯一案聽取了口頭辯論。 法院的裁決將決定是否應維持最近加州一項為豬和雞設定最低動物福利標準的法律。 由於該法律規定在加州銷售的所有豬肉必須符合該州的生產標準，因此引起了全國豬肉行業的關注，而該行業很大程度上拒絕遵守新標準。 他們已將此案一直上訴至最高法院，希望能被推翻。 但這項裁決最終可能會產生超出動物福利問題的影響，可能會破壞進步利益團體用來對全國眾多行業進行改革的立法方法。

什麼是提案 12？

2018 年，第 12 號提案提交給加州選民，作為一項措施，將收緊先前有關工廠化農場動物福利的立法。 選民以壓倒性多數批准了這項措施，其中62%的選民表示支持。 加州早些時候嘗試消除對母豬和母雞不必要的限制，在改善農場動物福利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留下了重大漏洞。 雖然雞蛋產業——甚至是加州以外的公司——大多遵守了這些提高動物福利標準的要求，但豬肉產業卻沒有，而且進入該州的肉類基本上不符合加州的標準。 考慮到這一點，第 12 號提案規定，產品不僅必須滿足這些標準 製成 在加州，所有豬肉和雞蛋 賣 該州必須滿足相同的生產標準。

雖然第 12 號提案確實解決了其他一些動物福利問題，例如調整產蛋母雞的空間要求，但最具爭議的一點是豬肉行業對妊娠板條箱的使用。 懷孕母豬可能具有領地意識和等級觀念，特別是在工廠化農場的狹窄條件下，這可能很快就會變成攻擊性行為，可能導致母豬失去仔豬、嚴重受傷甚至死亡。 如果你假設（正如以利潤為導向的豬肉行業所做的那樣）工廠化農場的緊密擁擠的條件是必要的，那麼讓母豬彼此遠離似乎是避免這個問題的最便捷的方法。

但妊娠欄的現實是嚴峻的：母豬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被關在裡面幾個月，只有在分娩後才被轉移到限制更嚴格的產仔欄裡（第12 號提案甚至沒有提到這一點）。

豬肉產業將妊娠箱視為一種不可避免的罪惡，這最終對豬來說比讓它們互相傷害更好。 但正如我們在播客中所探索的那樣，事情不一定是這樣的：作為聰明的社會性動物，豬的行為會隨著環境而改變。 當豬學會在工廠化農場狹窄、排斥的環境中相互溝通時，暴力就更有可能發生。 有了充足的空間、深厚的被褥以及它們進行自然行為所需的其他因素，這就不再是一個問題了。 然而，提供這些條件將是一個根本性的改變，與工廠化農場模式背道而馳，主流豬肉產業正確地認為，這將是一個昂貴的改變。

反對第 12 號提案的案例

值得注意的是，第 12 號提案甚至沒有強制要求完全擺脫禁閉； 它只是增加了每頭豬所需的空間，使它們可以稍微走動，而不僅僅是站立或躺下。 儘管如此，該行業認為，他們拒絕遵守這足以對他們的生產模式施加壓力，從而拖延了針對加州食品和農業部的幾項法律挑戰，並推遲了本應在2022 年初。其中最成功的挑戰是國家豬肉生產者委員會(NPPC) 訴羅斯（加州農業部長）於10 月初提交給美國最高法院。

動物福利無疑是第 12 號提案的主要關注點，但它是否對動物有益並不是將其提交給最高法院的問題。 在本案中，NPPC 辯稱，由於加州出售的大部分豬肉來自州外，因此該法律超出了加州邊界來規範州際貿易。 這是憲法中聯邦政府保留的權力。

這並不是加州政策塑造境外產業的第一例：在全國範圍內，從汽車排放標準到家居用品致癌物披露的一切內容都是為了符合加州的標準而設計的，這是對環境和其他問題進行漸進監管的重要途徑。即使支持有限，也能在全國立足。 如果法院決定站在 NPPC 這邊，這項策略將來可能會變得行不通。

因此，這意味著農業以外的其他行業也密切關注 12 號提案案，希望能夠推翻它。 為了實現這一結果，製藥公司、反監管保守派政治智庫和其他機構提交了法庭之友或「法庭之友」簡報，概述了這個問題對他們的影響。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

鑑於法院最近的一些裁決，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擔心他們可能會推翻第 12 號提案。去年，法院發布了一項針對 EPA 的裁決，限制了他們根據《清潔空氣法案》監管碳排放的能力。 在該案中，法院的理由是，只有立法機關才能製定這些標準，這使得當前和未來的政府在沒有國會難以獲得的支持的情況下對環境採取行動變得更加困難。

但早期決定的理由——這些問題應該由立法機構中的公眾代表而不是高管來決定——將使推翻第12 號提案成為一個具有諷刺意味的選擇：儘管業界將這種情況描述為一群脫節的人類權利活動人士試圖在他們不住的地方改變他們不理解的製度，但現實是，12 號提案在該國人口最多的州贏得了絕大多數選票。 即使法院認為該政策確實對其他州施加了過多的控制，但事實仍然是，這是透過全民公投達成的決定，這是政治上最困難的艱難歷程之一。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該行業感到害怕，也讓他們變得更聰明一點：隨著公眾對工廠化農業的了解越來越多，這不太可能是挑戰該體系的最後一次嘗試。

事情本來不必是這樣的； 豬肉生產商可以效仿雞蛋生產商所做的調整。 在十年前積極反對加州的無籠強制令後，他們最終意識到大眾對更人道生產雞蛋的需求並沒有消失。 在接下來的十年裡，散養雞蛋的數量從2010年的4%急遽上升到2021年的29%。

這並不意味著這些變化會輕易發生或不費吹灰之力：雞蛋是一個比豬肉更本土化的產業，豬肉最近透過整合和擴大出口市場累積了更多力量。 但美國人真的喜歡並需要廉價豬肉的想法越來越值得懷疑：正如我們在有關豬肉行業的播客節目中探討的那樣，2000 年代初期看似有機的“把培根放在所有東西上”的趨勢其實是巧妙行銷的產物。 雖然該行業可能會警告，如果像第12 號提案這樣的法律生效，就會出現豬肉短缺和高價，但我們知道他們以前就用過這條線，尤其是在大流行期間肉類工廠關閉時，而且肉類短缺相當嚴重。不太可能。

即使法院否決，第 12 號提案也不會是改革工廠化農場的最後一次嘗試。 但這並不一定意味著災難：它提出的改革並沒有為動物從出生到死亡都殘酷的生產體係帶來根本性的改變。 隨著公投的宣傳，選民們了解了工廠化農場的動物生活是什麼樣子，但他們不喜歡他們所看到的。 現在，隨著公眾對改善動物福利的支持，公司將不得不隨著時間的推移以某種方式改變其做法，以滿足消費者的需求。